眠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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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自造的金牛犊,无人对真神感兴趣,切记。

【幻红】和你

看完复联三后开的碎碎念报社脑洞,现在才填

时间线是队3后复3前

当然是BE因为电影化灰BE了啊...

起名废,不好吃,只是想写我心里的那个红妹,有盾冬暗示以及名句提及


  阳光投在安全屋陈旧的木质地板上,留下边缘模糊的色块。Wanda进门时被窗帘缝隙漏出的光晃了眼,走到窗边想遮起那一绺缝隙,却被铺满落叶的一角街道撷去了目光。



  按下腕边的按钮,机械女声报时,16:17。Wanda突然发觉自己有些想不起星期五的声音了。



  她还有四十三分钟。



  抬手到耳边想要拔掉通讯器,犹豫片刻,还是没有动手。最终,Wanda只是轻轻倚在窗边阴影里,望着那一街黄叶出神。



  很适合两个人一起走的地方,Vision也会喜欢。她开始有些思念,而后放任自己沉浸在思绪里——反正至少还有半个小时是属于她自己的。



  她惯于回忆过去,反复咀嚼苦涩。残酷的训练中,只有痛楚能让人保持清醒,而报仇是活下去的唯一动力。


  

  然而一直以仇恨作支柱的信仰,在索科威亚被拦腰斩断,她恍惚不定有如漂浮的空中楼阁。于是,她像这座大厦里一个自由身的俘虏,开始用沉默和不反对筑起高墙,包裹住浑身的尖刺,也隔开队长的絮絮叨叨,隔开Nat饱含深意的眼神,隔开Tony Stark的表情复杂的欲言又止,最想隔开的,是一再响起的Clint试探的叩门声。



  至于Vision?他才不会敲门呢,他是从天而降的,是直接穿墙而过的。



  Wanda想到这儿,才发现右前方的壁橱上黑色的烤漆面光亮,清晰地映出了她的倒影,以及不自觉上扬的嘴角。

  


  从索科维亚归来的多少个夜晚,Vision听到她低声的啜泣或是压抑的呜咽,便会穿墙进入房间,沉默地陪在一边。直到她擦干眼泪,什么也不说,只抬头笑着看着他:“晚安,下次要敲门哦。”再目送他傻愣愣穿回房间,突然觉得睡意上涌,夜晚不再是噬人的漩涡。



  多少次她被迫守在厨房,被冒出的浓烟或是过多的辣椒粉呛出眼泪,感觉一言难尽,但最后还是扑哧笑出声,对紧张的其实根本没有味觉的Vision说:“还不错。”其实是真的,还不错的日子啊。



  有时她盯着Vision的眼睛,很认真地看进去,只觉得这是一双她见过的最干净清澈的眼睛,浅浅一泓盛不下任何复杂,反而作了一面镜子,映出眼前人影更衬出丑陋人性。

  


  但有时候,她又觉得这双眸又深又广,世间万物是它们望一眼就能收纳,温柔平静像大海,你的所有不堪、伤痕、手上沾的血和眼底见的恶,他都懂,都能包容。



  那天天气也像这样晴朗,只是普通的充满训练的一天。回休息区时,走在前面的Vision转过身来面对着她,很认真地说:“Wanda,我还在学习人类的情感。”她现如今倒是怎么都想不起来,他们都交谈了些什么,又是如何到达这样的语境的。



  她是怎么回答的来着?是了,她说:“我也在学习啊。”



  学习如何靠近悲与恨以外的情感,学习用正面情绪驱使能力,学习寻找一份活下去的勇气。



  Wanda打了个呵欠,一周连轴转,她也有些疲惫,脑袋轻轻往窗框磕了两下,想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


  厚重的保护层裂开缝隙,照进她世界的光从此而入,但同样带来了更多的不稳定因素。



  日复一日的训练、对战和协助任务中,那片笼罩心底的阴云始终未被驱散,而是连同自己还无法完全掌控的能力,一同在她心底埋下一个定时炸弹,又或者是化微她颈上不断扼紧的绳索。



  那是极端不安带来的极端自负,对掌控不稳定的能量毫无信心,却又过于依赖自己的能力。只有Vision隐隐察觉几分,送来一份心理水平报告,被她锁进了抽屉里。


  或者也许Nat也看出来了。可惜来不及了。



  之后就是那个致命的失误。



  Wanda揉了揉太阳穴,下意识低头垂眸,又抬起手放在唇边,想用咳嗽掩饰如芒在背的愧疚和陡然生起的尴尬后悔。然后突然想起,安全屋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


  她回来后就不许Vision再进她的房间,走门走窗或者走墙都不可以。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新闻,声音大得有些刺耳,她一遍一遍听高级音响里传来她的名字,想的却是,这次她不能再怪任何人了。



  再没有一个奥创让她倒戈赎罪,再没有一个Tony Stark让她寄托痛苦,无心之过就不是杀人了吗,Wanda Maximoff,你还是那个从九头蛇走出来的怪物,你成了自己曾经最恨的人。



  然后队长走进来关掉电视。又是那种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目光,和从索科威亚回来后那些日子里的一模一样。



  不是你的错,与十六岁或者九十六岁的你都无关,是我太自负。她这样想着,却只静静听着不想回应。是觉得有点累了,可她不想让队长失望。



  后来的接二连三的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。



  Vision以保护的名义囚禁她。负罪感和愧疚成为不了她会乖乖任由摆布的充分条件,更别想用保护和看守来偷换概念。那时的心底隐隐有一团火在烧,可她竟觉得从未如此冷静,一边在脑子里用他教过的知识想要驳倒这一切,一边同他冷战多天。多少次她都故意扭过头去,不看这个人投来示弱与求和的目光。



  你不可以心软,你既然身怀常人所不具有的能力,就必定要为对错作一次抉择,你要清楚地知道你为什么而战。她这样告诉自己。



  但她不曾想到,作抉择的机会来得这样快。她握住Clint的手被拉出Stark大厦,脚步虚浮有如踩不到实地,心和眼都飘到另一个人身上。



  “小高中生,你的男朋友会没事的。”Clint总是这样。她回了他一个白眼。



  再后来的机场大战,再到海底监狱,又到重获自由,似乎像梦一样遥远而短暂。她的记忆更多的被白日里的伪装与黑夜中的潜行占满。对了,还有不久之后就恢复的暗中联系和偷偷会面。

  


  Vision和她像是从未有过争执和冷战,一切都能在拥抱中如冰雪自然消融。



  她不打算问Vision要如何同Tony Stark交代,就像Vision也不曾问过她跟着队长将去哪里,以及他们的未来。那个固执于数据逻辑、喜欢做计划与分析的他,遥远得像几个世纪前留下的一纸泛黄书页。



  Vision问的那些傻兮兮的跟人有关的问题也越来越少了。他说他已经在体会人性中最复杂的一样东西了,那其他事情自然就会无师自通。这是正确的逻辑吗?她觉得有一点好笑。不过谁又会在难得的相聚里再问那样的问题呢。



  再一次看表,16:54。是时候会合了。



  Wanda总会很珍惜这样的机会——完全属于两个人的,又或者只是现在这样,独处的一小段空暇,只要能在堆满指令的脑子里清出余地,全部留给某一个人。但也总会觉得不满足。



  她有时候也在想,队长的朋友什么时候才会完全康复呢?Tony Stark还会和队长冰释前嫌吗?她和Vision还有机会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吗?又或者,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一座小镇某一条街道上,踩着落叶伴着夕阳,无所顾忌地走下去?



  她不会允许自己再连累任何人,但又忍不住心生奢望。哪怕我们都各自对他人负有责任呢,她总要同他再一起问一问,这道题是不是当真无解。



  人都是会贪心的啊,Wanda轻轻摇头,将窗帘拉得严丝合缝。



  Vision已经似真似假地抱怨过好几次不想离开了。Wanda想,如果他很认真地问她请求她,至少也要问三遍吧,第三遍的时候她就考虑答应他。

  


  斑驳的门锁在一声闷响中闭合,普通的小城中有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又恢复了死静,好似从无人来过。



  不就是流浪吗,队长也说了,不足挂齿。


  

 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这些都不足挂齿。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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